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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容讓他們跟我們不一樣     

容讓他們跟我們不一樣

曾為輔

曹沖故事的教訓

近日看了一篇感人的文章,作者是名退休小學老師,憶述他往日教導學生的經驗。話說當他講及年輕的曹沖,利用石頭放在船上直至所刻著的記號,便可測知先前大象在船上的重量。這事令父親曹操大為喜悅,並稱讚他的聰明才智。這老師問全班同學曹沖是否聰明?當時只有一個出名頑皮的男生,高呼不是!在難堪和尷尬下,老師以為他又在搗蛋,於是把他懲罰並告訴家長,訓令他檢討個人行為。數天後,老師見他腫了臉並滿臉淚痕,口中仍舊喊著曹沖不是聰明!這事令老師驚訝,於是把他拉在一旁,聽聽他的苦情。他說曹沖無須叫人搬石頭下船然後再搬石頭上船來秤重量,何不叫人下船便可,人豈不比石頭更靈活走動嗎!這老師細想下,的確這男生更聰明啊。

壞與頑劣分子不同

許多時候,我們成人已有既定的一套想法和價值觀,是神聖不可侵犯的,對嗎?有時,這叫做「傳統」,有時又叫作「家規」、「校訓」和「規章」。前輩和長輩的做法,是智慧和經驗的累績,是可靠和保證。於是,不跟主流思想,就是「走歪」、「分歧」、「旁枝」、「極端」、「偏激」、「異端」。這是對長者、在上的挑釁,冒犯、攻擊、甚至是褻瀆。也許說得嚴重了,然而,在所謂填鴨式教育政策制度,許多時正不容許異見,相反的論調,是嗎?這樣,最可悲是一手扼殺了不少天才,更埋沒了更新的意念和改革進步的精神。當然,其中的確也有搞事之壞分子,他們不務正業、不好好求學求真、不尊師重道,而是標奇立異,為了突出個人風格和為反權威而反叛。不過,青少年階段的叛逆,正需要疏導和指引。頑皮孩童,叛逆風暴少年,不一定是壞、是邪惡,十惡不赦的罪犯。他們精靈、好動、喜歡倒嚼式思考,凡事追問為何不可?故意又或刻意持相反立場,好辯中或許突顯個人,這也會是尋找自我的過程。碰碰跌跌中成長,又或挫敗中學習,跑一段「冤枉路」繞一個大圈,也許,未賞不可。當然,作為父母成人,總希望他們不會鑄成大錯吧。

做別人的啟蒙者

我見過不少在學校中,不論大學甚至念神學標簽了的「壞」分子,不聽話、不跟大隊的,其實,往往也是最聰明,最靈敏富創意的學生。多年後,他們也往往在不同學術領域中,是最有成就的人。相反,那些循規蹈矩,又成績名列前茅的,日後變成平庸的一群。今天,西方式自由學習風氣,強調突顯個人色彩並辯論式教育正是華人不易一刻改變的模式。然而,我卻相信無論中式或西式都好,彼此有著共同之處,正是那份「啟發」精神。做個啟蒙老師,在學術或德育,甚至靈育上,開導學生心竅,不論當頭棒喝,或實驗嘗試,又或辯惑論證式,都是不可少的作育英才方法。透過誘導、啟迪、醒覺到領悟,以致通和達,然後再生、衍生新知,步向新領域,這是激發人心的老師。當然,「思而不學則罔,學而不思則殆」;故鼓勵年青人自小多閱讀多遊歷,攝獵不同的學問知識,才能擴闊心胸視野,把吸收的知識學問融匯貫通,運用於學科或做人處事上。

今天,要培育下一代,的確不易!然而,先容讓他們有他們獨特的性向、風格和資質條件吧。他們不必是偉大的人物,什麼科學、音樂、醫學家,或政要、富商等等。起碼,他是個認識自己、了解自己以致懂得發揮自己,生命充實、活得有意義價值,不必什麼豐功偉績貢獻於世,最少不糟蹋生命,浪費光陰的人。最基本做一個人之為人的人,信仰角度看,更是活出神在他個人身上的旨意和計劃,儘管這一生是主婦、工人、知識分子等等。

打開受導者心竅

最後,是什麼叫人開竅呢?可能是一本小書,某人的見證經歷足以觸動小小心靈,起來發奮圖強。另外,年少時,某位喜歡的長者、敬佩的師長、模仿的大哥哥大姐姐,給予一個鼓勵的話、一張書簽、一次撫摸肩膊說:你將來必定是個出色的人。又或看了一張單張、聽了一段勵志的歌曲,看了一齣抗戰的電影;說不定被媽爸一句責備的話:看來,你是個沒出色的人!或被死黨奪去心儀的女友;某次考試遭受滑鐵廬之役;遭大雄欺負腳踏在地上,受到奇恥大辱,於是痛極思痛,從此激發鬥志,努力向上,終於吐氣揚眉。談到這裡,對管教和子女成長的各種際遇,他們若他朝有所成,深深感到也是神的恩典來,神叫「萬事互相效力」啊。但願我們作為家長、前輩的,能成為他們的催化劑、潤滑劑,是他們生命中的祝福。